"江风。"
阴冷的声音和999在脑海里的尖叫声接连响起。
999抱头乱窜【啊啊啊！时晞有鬼有鬼啊！！！】
【……有没有一种可能，他是个人】没想到感冒灵一个系统居然会怕鬼。
时晞懒散的倚靠在露台的围栏上，一转过身，就看到贺向笛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。
"嗯？"
贺向笛视线在时晞身上绕了个圈儿，然后面带微笑的走上前，却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。
他嘴角的笑容凝固一瞬。
尽管这气味已经淡到近乎于无，但他还是闻到了。
和萧晚君相似的木质冷杉味道还多了一丝清浅的茶香。
是令人作呕的野狗味道。
"你用香水了？"贺向笛眉头轻蹙，神色有些嫌弃的说："这香水不好闻，你要的话我那儿恰好有S&L的新款香水，下次我全给你送过去。"
时晞摇了摇头，"不了。"
"我觉得这个就挺好。"
你就是嫉妒，嫉妒我身上有萧晚君身上的香水味。
"哪里好闻了？"贺向笛说着走到时晞身前，双手穿过时晞的腰侧，放到栏杆上，这个动作几乎是把他环在怀里。
时晞下意识的想往后退，但他身后就是围栏，根本退无可退。
除非从露台上跳下去。
似乎是想再闻得更清楚些，贺向笛一手环住了他的腰，将人固定在怀里，然后微微低下头，在他脖颈处深嗅了一下。
"一点都不好闻。"他再次得出结论。
哼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。
时晞在心底翻了个白眼，心想，不好闻你凑这么近干什么？口是心非的男人。
"确定不换吗？"贺向笛镜片下的凤眸溢满寒光，小声问，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脖颈上。
时晞回答："不换。"
如果换成其他人，时晞或许会觉得这个姿势有点暧昧……可这个人是贺向笛，所以他只是有点担心。
担心贺向笛下一秒张开嘴巴，露出獠牙，往他脖颈上狠狠咬一口以示惩戒。
"S&L的香水我替你收着，什么时候想换了说一声。"贺向笛退后一步，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社交距离，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。
时晞觉得他是在强忍着不打自己。
"江风，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有喜欢的人了吗？"贺向笛胳膊搭在栏杆上，双手交叉，突然换了话题。
"记得。"时晞蹙眉，似乎没想到他提到这个事。
贺向笛垂眸，低头看露台下面剪裁得体的绿植，都是些名贵绿植和花草，就这么随意的摆在户外任由风吹雨打。
他抿了抿唇，叹了口气，有些为难的说："我遇到了难题……"
时晞闻言上前半步，关切的问，"什么难题？"
贺向笛突然直起身，居高临下的看着时晞，问："一道选择题，做个假设，如果在萧晚君和我之间只能选一个，江风，你会选谁？"
实际上，他是在问——
江风。
你会为了萧晚君，放弃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吗？
时晞："……"
哦，你在这儿点我呢是吧？
这是谈崩了，要和我撕破脸皮的节奏。
闻言时晞眉头紧蹙，一副为难却十分认真的样子，低头思索起来。
贺向笛也不催促，就站在原地，静静等着他回答。
江风一向如此，遇到难题会深思熟虑，一旦确定答案便不再更改，而是一往无前。
看似温和有礼，实则是个固执倔强的人。
萧晚君不了解他，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执拗，所以手握王牌却不敢赌。
同样的情况，如果换成是他，他会赔上一切，毫不犹豫的选择江风。
可惜不是他……
好半晌时晞才回答："抱歉……我选萧晚君。"
"没关系，我知道了。"眼中寒芒一闪而过，贺向笛薄唇轻轻挑起，像是解决了一个困惑他许久的难题，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了起来。
"我还有事，先走了。"贺向笛转身，视线穿过大厅里往来的人群，定格到萧晚君身上。
以他的角度，能看到萧晚君正和一个比他要高的男人说着什么，神色极其不悦。
……面色这么难看，他这是又被人嘲讽了吧？
真是……活该啊。
贺向笛心思阴暗的想着，要不是江风在，他肯定要过去再添一把火。
许久没听到离开的脚步声，时晞忍不住转过身。
【这家伙怎么跟鬼似的，来的时候没声儿，走了也没声儿】
999疯狂点头认同。【对啊对啊对啊，这也太吓人了！】